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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情绪行为疗法

什么是理性情绪行为疗法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是美国著名心理咨询学者艾里斯(A.Ellis)于20世纪50年代首创的心理咨询理论及方法。该方法重视不合理信念对情绪和行为的影响,其核心理论是ABC理论,即对诱发事件(activating events,A)所持有的不合理的信念(beliefs,B)是导致情绪和行为问题等结果(consequences,C)的主要原因,因此治疗的主要方法是通过认知技术、情绪技术和行为技术使当事人的不合理信念得到改变,从而消除其情绪和行为问题,并达到无条件地接纳自己(unconditional self-acceptance,简称USA)这一治疗目标。由于该方法综合了认知治疗和行为治疗技术,并着眼于解决当事人的情绪和行为问题,因此将其简称为理性情绪行为疗法。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基本原理

(一)人性观

艾里斯的REBT疗法是建立在其ABC理论的基础之上的,而其ABC理论则是建立在他对人性的理解的基础之上的。因此,要想研究REBT疗法,首先必须了解艾里斯的人性观。简而言之,艾里斯的人性观包括以下五点:

(1)人是与生而具有理性与非理性的特质。人有理性思考的潜能,也有非理性思考的倾向。当人们按照理性去思维、去行动的时候,就会体验到愉快,就是富有竞争精神的人,就是卓有成效的人。

(2)情绪是伴随人们的思维而产生的。人们情绪的困扰源自于本身的非理性思考,而非外在世界的事件。人运用理性思考时,会产生积极正向的情绪;人运用非理性思考时,则会带来消极负向的情绪。人们的不好情绪会带来不好的行为;人们的好情绪则会带来好的行为。

(3)人具有一种生物学的和社会学的倾向性。任何人都不可避免地具有或多或少的不合理思维与信念。人单凭思考及想象即可形成观念或信念:理性的思考方式会形成“理性信念”;非理性的思考方式会形成“非理性观念”。

(4)人是有语言的动物。思维借助于语言进行,不断地用内化语言重复某种不合理信念,会导致不能排解的情绪困扰。

(5)情绪困扰的持续是由于那些内化语言持续的结果。与此同时,人们也具有改变思维、调解情绪及行为的天赋能力。总而言之,艾里斯对人性的看法是中性(既是理性也是非理性的)、偏向乐观的(人的思考观念、情绪及行为都是可以改变的),而且他也认为人们具有自我对话、自我评价及自我支持的特性。

(二)生物—心理—社会模式

艾里斯主张用生物—心理—社会模式来解释人类的感知、思维和行为,认为人们的情绪问题应该综合考虑生物、心理和社会三方面的因素。

从生物学层面来讲,艾里斯认为人与生俱来就有不合理性思考及伤害自我的潜能。因为渴望每件事情都完美,一旦无法做到,就会苛责自己,苛责别人与世界;唯有他面对很大的困难时,人格才能成熟。

REBT和其他认知治疗理论一样,认为个体的生物学因素也影响他的感受与行为。因此,这提醒我们,心理治疗是有局限性的,人们的改变也是有局限的。人类还有另一个生物学倾向,那就是具有选择的能力,具有认同自我、迎接挑战、改变不合理信念的本能,人类不是不合理信念的奴隶。两种生物学倾向相生相克,互为矛盾。这样,我们才可以乐观地看待人类的发展,乐观地看待自己的发展。

从社会层面来讲,艾里斯认为个人太关心或太在意别人对他的想法与他的情绪困扰之间有密切关联。人只有当别人对他有好评时才能接纳自己,否则就变得焦虑、依赖、沮丧。情绪的成熟是个人对于人际关系的关心恰到好处,能维持很好的平衡状态。

从心理学层面来讲,人们的认知、情绪和行为是相互联系的过程,而不是独立发生的过程。最能说明这个观点的理论,就是艾里斯的ABC理论。

(三)ABC理论

1.A(事件)

A代表诱发事件或某种经历以及当事人对这一事件或经历的推论和解释。诱发事件可能是外部事件,也可能是内部事件。如果是外部事件,说明确实发生了某件不幸的事件;但是,诱发事件也可能是当事人想象出来的某个情境。当然,除了明确诱发事件外,REBT矫正者还需要了解当事人对诱发事件的推论或解释是什么,这也包含在A中。

2.B(信念)

B代表当事人对诱发事件的信念,这包括评价型思维和有结构的观点。它可能是灵活的,也可能是是僵化的;可能是极端的,也可能是中庸的。当这些信念是僵化的、绝对的、过分理想化的不合理信念时,就意味着包含很多“应该”、“必须”、“一定”、“必然”、“必定”等。当当事人坚持一些僵化的绝对化的前提时.就可能得出不合理的结论,这些结论往往是极端化的。

3.C(结果)

C代表关于诱发事件的信念所导致的认知、情绪与行为方面的结果。关于消极诱发事件A产生的不合理信念,往往引发消极的结果,不利于健康,有损于幸福快乐,并令人痛苦和困惑。当关于消极诱发事件A产生的是合理信念时,就会引发有利于健康的、积极的结果。艾里斯分别称之为适当的负性结果和不适当的负性结果(negative consequences)。因此,对于不幸诱发事件A可以产生两类负性结果,一类是有利于健康的适当的负性结果,一类是不利于健康的不适当的负性结果,这两类负性结果都会伴随一定的负性情绪,不过是两类不同的负性情绪。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基本原则

从这一观点演化出来的方法中最为著名的是由心理学家阿尔伯特·艾利斯(AlbertEllis)在1950年代发展起来的理性情绪疗法(RET)。1993年,他又将RET改为理性情绪行为疗法。

REBT有八个基本命题(Ellis,1989,pp.197—200):

●理性与无理性同是人们与生俱来的潜质。人们认真地考虑自己的想法,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但是人们也会重蹈覆辙,变得迷信、浮夸、吹毛求疵。

●人们所处的文化和家庭环境常常会加深某些倾向——无理性的思考、自我损坏的习惯化,还有愿望思维和过敏反应。

●人们的感知、思考、表现和行为倾向于同时进行,这就意味着改变自己的行为通常需要运用感性认知、情绪召唤和行为主义再教育的方法。

●心理治疗应该是高度认知的、灵活的、定向的。还应当布置家庭作业,同时还要相对简短。

●REBT的治疗变化机制不是建立在“亲密的”人际关系上的;而是常常故意使用“冷静的方式,说服来访者多采用自我约束法”。

●REBT的治疗师为了使自己的观点清晰明了,使用了角色游戏、自信训练、脱敏作用、幽默、操作条件作用、暗示和支持等等“诀窍”。通常,REBT的目标不仅仅是去除来访者的现有症状,还要帮助他们摆脱其他的症状,也就是矫正引起症状的潜在倾向,这才是最重要的。

●REBT认为,严重的情绪问题直接来源于那些无法用经验证实的异想天开。如果受到逻辑和经验主义思想的反驳,这些引起障碍的观念就会被消除、减少,最终再也不会重现。

●情志不遂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发生在人们身上的事情,而是他们对令人不快的事件作出的脱离现实的释义,这是由他们对这个世界脱离现实的信念造成的。如果想要过美好的生活,就不得不改变“钻牛角尖的思维方式”。要顺利地完成这种变化,只能重复地反思那些无理性的信念,重复地采取矫正行动来消除它们。

理性元素 你也许会发现,REBT不光是一种患者与专业人士之间的治疗谈话,也是针对“钻牛角尖的思维方式”的全面攻击。阅读艾利斯是一种纯粹的享受,每一次治疗经历都是抵御谬论的圣战——我们大多数人在孩提时代就从父母那里学到了这些谬论。这种观点对卡尔·霍妮(Karen Homey)所说的“应该的专横”(the tyranny of shoulds)是一种攻击,艾利斯将所谓的“应该的专横”更形象地称为“强迫执行狂”(musterbation)。

艾利斯指出:“人们思考、说话时就像摩西”(注:摩西是《圣经》中希伯来人先知,曾率以色列人逃脱埃及人的奴役)——他们抛下了人人都必须遵守的戒律,而一旦违反这些戒律,情感灾难就会降临。从某种程度来看,艾利斯是在单枪匹马地反驳乡村音乐中草率、自怜、多愁善感、爱情傻瓜式的歌词——“于是你离开了我,去寻我最好的朋友,还偷走了我的狗”——比如看到这样的歌词,艾利斯就会说:“噢,当然了,如果我能要回我的狗,那是再好不过。对于我来说,生活必然会因你的离去而变得不方便、不舒适,但这并不是什么灾难,没有这么糟糕。而且,实际上我可以给自己重新弄条狗,甚至弄些不会添乱的情人在身边。”

情绪元素 REBT在这一方面也许不是特别明显,甚至连那些阅读过艾利斯大量作品的读者也不能一眼看出REBT中的“情绪”元素(艾利斯是在世治疗师中最多产的,其作品也最畅销)。我认为,要成功地运用REBT,关键就是运用情绪元素。

如果我们回头来看莎拉的案例——我用它解释过认知行为方法,我们就能发现一些刚好能用来充分释义REBT的元素。由于莎拉的表现和贝丝不在一个档次,也因为学习对莎拉来说比贝丝要困难,她就觉得生活对她不公平。“生活必须一直是公平的”——这是艾利斯最喜欢的世界观之一(另外我最喜欢的一种说法是:“我决定去爱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爱我,否则这就是一个无法容忍的灾难。”)。

莎拉还是个“世界级”的拖拖拉拉的人。和每个身处这种情境的人一样,她坚持认为:如果一件工作不是十全十美的,她就无法完成。从理论上说,我们所做的大多数事情都是不完美的,由此得出的结论是,莎拉从不打算按时完成任何事情。她完成272的每一件事都是她强迫自己完成的,那么也就难怪她个人无法控制完成的质量了。

这些论点全都是绝佳的REBT的反面素材。但REBT治疗师可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在莎拉的无理性的信仰体系中,情绪核心是什么?莎拉是一个相对不易动感情的人,与一群同样不易动感情的人为伍,她是那种把有意义的精神活动定义为熬夜沉思宇宙之谜的B型血的人。我对她情绪核心的了解最多也就是问问她:我们是否能够及时启动并完成议程上的安排?我觉得我们做不到,所以我们无法真正实施REBT的疗程。我觉得如果莎拉面对的是艾利斯,她的情绪议程会在他的质问下显露无遗。但是就像约瑟夫·布洛伊尔(Joseph Breuer)认为的那样,我不太愿意在和病人谈话时讨论关于性的问题,我觉得这种类型的质问“不符合我的品位”。幸运的是,事实证明我的那种不太激烈、倾向于认知主义的策略已经足够了,它有效地将莎拉和她祖母就毕业问题的看法达成了共识。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基本过程

由于艾里斯认为事件(A)本身并非是情绪反应或行为后果(C)之原因,人们对事件的非理性信念(B)才是情绪反应或行为后果的真正原因所在,因此要改善个体的不良情绪及行为,首先就要劝导干预(disputing intervention,D)非理性信念的发生与存在,并代之以理性的信念。当劝导干预产生了效果(effect,E)时,当事人就会产生正向情绪及行为,心理的困扰就会因此而消除或减弱,并会有愉悦充实的新感觉(new feeling,F)。这就是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基本过程,人们习惯于用ABCDEF来概括。具体而言,它包含动员、评估、准备治疗、执行治疗、效果评估和准备结束六个基本操作环节。

(一)动员阶段

REBT治疗的第一阶段是动员当事人的阶段(engageclient),其主要任务是了解当事人的问题,并在这个过程中建立积极的治疗关系,使当事人意识到改变是可能的,使当事人相信REBT可以帮助他实现目标。

为了了解当事人的问题,矫正者必须明确当事人自己提出的困惑是什么?此时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这一事件中,当事人的推论、情绪、行为、生理反应是什么?当事人对这件事的评价是什么?并分析这件事情引起困惑的主要原因是当事人对自己的要求不合理,还是对别人、对条件的要求不合理。

在动员阶段,除了了解当事人的问题,还需要和当事人建立积极的治疗关系。为此,矫正者.必须使用倾听、同感、温暖、积极关注和尊重等基本咨询技术。此时最重要的是,矫正者必须充分表现出对当事人的无条件接纳,向当事人示范如何对待自己和别人。

另外,可以用通俗的语言介绍REBT的哲学理念以及ABC模式,使当事人意识到每个人都具有改变自己的本能,都有理性的信念,改变是可能的,使当事人相信REBT可以帮助他实现目标。

(二)评估问题、人际关系和环境

所谓评估问题、人际关系和环境(assess the problem,person and situation),就是了解当事人对自己问题的看法,明确各种相关的临床问题及过去的治疗经历,获得当事人的个人成长史和人际背景,评估问题的严重程度,注意明显的个性因素,检查有无继发问题,检查有无非心理原因,如躯体疾病、用药、物质滥用、生活方式或环境因素等。

虽然艾里斯不赞同单纯使用过于概括化的精神病学的疾病分类来评估诊断当事人的问题,但是他认为疾病诊断还是有用的,特别是对于判断当事人问题伪严重程度、预计花费时间的长短、选择最佳的治疗方案等方面,很有帮助。

(三)准备治疗

准备治疗(prepare the client for therapy)阶段的任务主要是商定治疗目标,评估改变动机,介绍REBT的基本知识和治疗程序,讨论这种治疗方法的意义,签署行为治疗契约。

商定治疗目标十分重要,这决定了治疗的方向,也决定了治疗的长短。REBT治疗的目标首先是帮助当事人改变不合理信念、减轻不健康的负性情绪、减少功能失常的行为,这往往也是当事人的困扰所在。艾里斯认为,REBT还要帮助当事人达到第二个目标,就是帮助当事人更加积极、更加完全地体验幸福快乐,实现自身价值,使当事人成为心理健康的人。

艾里斯认为心理健康的人应该具有以下特征:

(1)自我兴趣(self-interest):能够做到不自欺欺人,不为面子牺牲自己的利益,在一般情况下自我利益优先等。

(2)社会兴趣(social-interest):愿意选择和别人愉快相处,能够建立亲密关系,能够做到“你好,我也好”,做到公正公平地对待别人,积极参与合作等。

(3)自我指导(self-direction):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喜欢独立完成自己的工作,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同和肯定,但不是非得到不可。

(4)容忍错误(tolerance):心理健康的人能够接受这样的观点,即所有人都会犯错误,都会不现实地要求完美,但是,我们不能从人格上批评别人的错误行为。当我们不喜欢别人的时候,我们不能说不喜欢他整个人,而是不喜欢他的错误行为。

(5)忍受模糊和不确定性(acceptance of ambiguity and uncertainty):心理健康的人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偶然性和不确定性,没有绝对的必须和百分之百的肯定。面对这个世界,心理健康的人会积极探索、认知学习、努力进取。

(6)富于弹性(flexibility):心理健康的人的头脑是开放的,追求变化的,能够用灵活的、多元的观点看待人们的想法和世界的事物。他们可以积极热情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时也用开放的心态对待新的不支持的证据,能够愉快地接受改变。

(7)科学思维(scientific thinking):心理健康的人能相对客观、理性、辩证、科学地看待事物和分析问题,用科学的方法建立假说、寻找证据、验证假说,并不断修正假说。科学方法应该是灵活的、开放的、促进改变的,而不是僵化、封闭、故步自封的。

(8)承担义务(commitment):心理健康的人有兴趣专注于自身以外有益于社会的事物。

(9)敢于冒险(risk-taking):心理健康的人有勇气做一些有一定困难、可能失败、打破常规的事情。

(10)自我接受(self-acceptance):心理健康的人能够愉快地接纳自己。他们接纳自己不是因为自己优秀,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存在的,是具有发展潜力的,他们只对自己的行为和情绪表现作评价,而不评价自己的整体和本质。

(11)长远的享乐主义(long-range hedonism):心理健康的人不但追求近期快乐,更追求远期快乐,但不会饮鸩止渴。

(12)非完美主义和非空想主义(nonperfectionism and nonutopianism):心理健康的人接受不完美的现实和不完美的自己,尽管也会努力追求完美。他们不相信百分之百的幸福、快乐,也不相信谁能够一点也不焦虑、抑郁、自卑,或完全没有敌意。

(13)对自己的情绪困扰负责(self-responsibility for own emotional disturbance):心理健康的人对自己的情绪困扰负责,而不是责备他人或环境。

除了商定治疗目标外,评估当事人的改变动机也很重要。有一些当事人虽然来求助,·,但是并没有很强的改变动机,只是希望矫正者帮他解决一切困扰,自己并没有改变的愿望。因此,需要对这些当事人进行分析,看看他们的阻抗来自于哪里。艾里斯(Ellis,1962,1985)认为,影响当事人求助的主要阻抗来源于当事人的一些不良倾向:①保持原有的不良思维、情感和行为模式的倾向,很难去掉这些习惯或改变这些自我挫败的行为;②屈服于原有的生理、情绪、思维的内在惯性的倾向;③目光短浅、饮鸩止渴的享乐主义倾向而不追求长远的享乐;④需要强烈物质刺激的强烈愿望,尽管这些物质有害于健康(如吸毒或赌博);⑤过度受暗示、容易受欺骗、过度顺从的倾向;⑥过度警觉或容易惊恐的倾向;⑦偏好夸张;⑧容易走极端、全有或全无式思维;⑨一厢情愿的空想的习惯;⑩拖延和回避的习惯;⑩经常不能拒绝个性的改变;⑩经常用过度概括化的思维或其他逻辑错误的思维;⑩有一种不加思考或过度轻率的习惯;⑩经常因为困扰而自我贬低、自我指责;⑩僵化、绝对、形而上学的思考习惯。

在介绍REBT治疗的基本知识、基本程序和治疗的意义之后还要签署治疗契约。签署治疗契约时应该进一步明确治疗的目标、治疗方法、治疗频率、治疗时间、收费形式、各自的责任和义务、保密原则及保密例外等。治疗契约应该一式两份,分别保存。签署治疗契约以后,双方就正式建立了治疗关系,但是治疗联盟的建立还需要在以后的治疗过程中不断加强。

(四)执行治疗

执行治疗(implement the treatment program)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对目标行为进行分析,找出不合理信念,改变不合理信念,布置认知或行为治疗作业等。具体的治疗程序如下:

(1)了解上次的家庭作业完成情况,了解上次治疗之后发生的积极变化和对上次治疗的回顾,如果没有完成作业,需要讨论是什么困难或阻碍。

(2)明确本次治疗的目标行为。

(3)评估诱发事件:发生了什么?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当事人是如何评论的?结果是什么?

(4)评估事件导致的情绪与行为的结果:注意哪些情绪是当事人不想要的?强度如何?有何自我挫败的行为?强度如何?

(5)寻找并评估任何可能的继发性情绪问题:因为有这样的问题而产生的不健康的负性情绪(如羞耻或悲哀)有哪些?

(6)寻找引发不适当反应的不合理的信念。

(7)将不合理信念和不健康的负性情感相联系,将合理信念与健康的负性情感相联系。

(8)对治疗目标进行澄清并达成一致:当事人下次遇到类似的诱发事件,希望产生怎样的反应(包括情绪和行为)?

(9)利用认知技术、情绪和行为技术与不合理信念进行辩论,用合理信念取代不合理信念。

(10)鼓励把合理信念应用到生活中去,布置认知与行为家庭作业,并讨论完成作业时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阻碍。

(五)效果评估

执行治疗之后要做的工作就是评估治疗效果(evaluate progress)。这一阶段的任务是评估当事人完成治疗程序后是否发生了积极改变,是否实现了治疗目标。检查当事人的改变是思维和信念改变的结果还是偶然原因或环境改变产牛的变化。

(六)准备结束

认知治疗的最后一个阶段是做好结束治疗的准备(prepare the client for termination)。这一阶段的任务是在治疗目标实现以后,使当事人意识到有许多问题可能复发,并使其知道一旦出现问题行为复发,应如何应对。同时,矫正者应和当事人讨论,如果将来需要帮助时,当事人应有的信念是什么,使其避免出现“我就应该永远治愈”或“我如果再回来求助的话,治疗师会认为我是个失败者”等不合理信念。

当然,REBT的治疗往往不是一劳永逸地直线型进行的,而是螺旋型、波浪式前进的,不合理信念与不健康的负性情绪往往不会一次就改变,而会像野草似的经常复发。因此,治疗的准备结束阶段需要帮助当事人学会自己处理故态复萌的情况。艾里斯提出,有效的处理故态复萌的方法有:

(1)接受自己故态复萌,而且将之视为平常,把它当成自己人性弱点的一部分。不用觉得可耻,不必认为再度接受治疗是一种失败。

(2)一旦故态复萌,可以把自我挫败的行为看成不好的、不喜欢的行为,但是不必因此瞧不起自己,避免评价自己的人格。不管退步的程度有多糟,你都可以接受自己的不幸,但同时相信自己完全可能再进步。

(3)回顾ABC理论,了解自己为何回到起点或掉入原有的窠臼。

(4)一旦觉察到引起困扰的不合理信念,就运用原来的技巧来进行辩驳。

(5)持续不断地寻找不合理信念而且坚持不懈地辩论,直到合理信念和健康的负性情绪占了上风。

(6)不要欺骗自己,不要以为只要改变了语言就可以转变你的思维,要不断地实践、实践、再实践,使自己在真实的生活中能够自然地坚持合理信念。

(7)轻率地说服自己相信有效的哲学观或理性信念,作用往往不大,也不能持久,必须坚持不断地坚强有力地说服自己,才能使自己坚信合理的信念。

现今的理性情绪行为疗法

REBT近期的两项发展不得不提。第一项发展在前文中已有所提及,即1993年艾利斯决定将自己研究的疗法改名为理性情绪行为疗法。他从那时开始就明确地强调我们的信念和行为之间所存在的直接联系。用艾利斯的话来说,“RET或REBT的理论认为:除非人类常常违反自己深信不疑的信仰,否则他们很少改变这些不利于自己的信仰,也很少坚持自己对这些信仰的怀疑”(1993,p.258)。

实际上,RET或REBT一直是认知行为疗法中最倾向于行为主义的。它不但结合了系统脱敏,教会来访者用想象法直面产生恐惧与焦虑的情境,而且赞成活体脱敏作用,还经常鼓励人们有意地进入令人反感的情境——比如一次不幸的婚姻或一项糟糕的工作——直到他们改变自己失常的想法和感觉,然后决定自己是否最好逃离这些情境。(1993,p.258)

REBT的另一项新发展是将应用领域扩展到了成瘾和滥用有瘾物质的治疗。艾利斯分析:对于那些持续滥用酒精、尼古丁和镇静剂等有瘾物质的人来说,他们所面临的治疗方面的主要问题是,为了逃避不好的感觉而使用这些有瘾物质作为替代品。艾利斯声称,要改变这一治疗学问题,关键不在于来访者在滥用有瘾物质后感觉充实还是空虚,而是这些来访者实在太孩子气了。无论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好的感觉,他们就会对自己说“我实在无法忍受”,于是滥用有瘾物质。

“你当然能够忍受,”REBT治疗师提出不同看法,“你就这么脆弱、这么娇贵、这么特别么?所有的人不是都要忍受痛苦、迷茫、失望和烦闷么?大家和你是一样的。美国不欢迎孩子气(无条件的自我宽容)!”

当我用这种方法对滥用上瘾物质的来访者进行训练后,一批本科生来找我看病,于是我获得了在他们身上试验这种疗法的机会。初步获得的数据资料非常鼓舞人心,连艾利斯也没有机会从接受严格REBT治疗的来访者那里获得后期的数据资料,而我却预感到自己能够证明:运用REBT原理是可以获得成功的。以下就是在我治疗一个学生、帮助他克服一次恋爱失败带来的持续情绪影响的过程。

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案例

案例研究:弗洛的极度悲痛

REBT的成功关键在于发掘无理性的强烈观念及其情绪根源,然后将二者结合起来。多少次你说,或听见朋友说“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我相信……”?当REBT奏效的时候,情绪和理性之间一般总会有直接的冲突,“情绪发泄”(弗洛伊德也许会这样叫)使得理性替代无理性,自我替代本我。

弗洛是一个47岁的美国黑人,为她看病的神经学家拿她的虚衰头疼毫无办法,于是那位神经学家就向我求助。现在弗洛的毛病是严重的头疼病经常发作,她无法控制这种疼痛,而且她在心理和生理上对强性止痛药依赖性越来越强。

弗洛考虑到一个(相对)年轻的白种男性心理学家、一个真正的大学教授那里去看病,而决不再理会那些用数不清的证据证明自己有能力、有同情心的神经学家了。事实上,有相当多的证据证明美国黑人对谈话疗法持怀疑态度,对他们来说,要完成这种源于忏悔模式的心理治疗几乎是不可能的(里得雷,1984)。

所以,当我直接把会谈的话题集中在控制痛苦、药物疗法和缓解头疼上的时候,弗洛也许感到挺放松的。我教给她一些缓解疼痛常用的基本练习,告诉她“阿司匹林/对乙酰氨基酚”(Excedrin)的神奇力量和一般的等价药效的药物,制定了一项“十步会面治疗计划”,学习如何预测和控制头痛。在会谈开始的时候,她的头疼程度为达到九成,到结束的时候降低到了三成半。我相信她会认为这种疼痛的减少是重要的收获,然后“阿司匹林/对乙酰氨基酚”会把剩下的三成半的疼痛减少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接下来的两次会面都非常顺利,而且弗洛渐渐开始认为自己对痛苦和疼痛的控制能力都远远超乎想象。她甚至在三个星期内都不曾向医生或急诊室求助过一次。

但是再后来的会谈糟糕透了。弗洛再也不愿意用“行为矫正”的方法“欺哄自己”。她全盘否定了我们过去实施的“真正”的疗法。我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于是她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她去参加一个教堂的集会时,在《圣经》研究班上讲述了自己的治疗情况,结果牧师和修女当场就抨击了心理学、“行为矫正”,甚至心理健康保健本身。

当我深入地研究了“钻牛角尖的思维”、“强迫执行狂”和“深度自责”以后,我在其中发现了REBT的宝藏。弗洛听信了某种说法,认为头疼是对她作为妻子和母亲犯下罪孽的惩罚;她罪有应得,因为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一个玩世不恭的女孩、一个“堕落”的基督徒;我为她制定的疗法是一场“骗局”,因为这使她重拾过去的耻辱、与那些行为不端者成为一丘之貉。她进一步解释说,她从来就是家里的“害群之马”——青春期的时候不愿意去教堂;十几岁的时候怀孕;嫁给了一个“错误的”男人;现在又管不住她那些处于青春期的子女。(弗洛同时兼任三份工作,一个儿子就读于当地大学,但这些相对于她先前造下的罪孽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

我认为,在弗洛的这个案例中,无理性的观念与痛苦的头疼病之间被强有力的情绪议程(agenda)联系到了一起。这种联系作用非常强烈,以至于她抛弃了一种对严重精神生理障碍非常有效的疗法。

弗洛和我订下了一个契约——将疗法集中于所有这些哲学和情绪的问题,这样她才能够重新接受头疼治疗,而不再自我惩罚。几次会谈之后,我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有效地解决弗洛所遇到的所有问题,于是便将她引见给了我们诊所的一个家庭咨询师。那位咨询师觉得自己比我更了解弗洛的背景。我力劝弗洛继续接受“行为矫正”来治疗头疼。弗洛在临走时告诉我,她加入了一个唱诗班。这大概算是一件“告别礼”吧。不过这一“好消息”似乎不久便化为了泡影,因为这个教堂受控于她丈夫的家族,弗洛对此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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