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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镈

人物简介/张镈

张鎛出身于旧官僚家庭,祖籍山东无棣,父亲曾任两广总督。

人物履历/张镈

张镈张镈

1911年4月12日,他就出生在大陆那近在咫尺、风光旖旎的名城广州。由于战乱,童年的他跟随父母辗转于日本、天津、上海等地,并在兵荒马乱的年头读完了中学。十九岁的他考取了东北大学工学院建筑系,“九·一八”又转学于国立南京中央大学,并获建筑学学士学位。应该说,他在自己选取的这条路上是很顺很顺的。早年,他受业于建筑大师梁思成门下,毕业后又长期在另一大师杨廷宝身边工作,这使他业务上突飞猛进。他先后在香港基泰公司的津、平、沪、宁的事务所任建筑师,天津工商学院建筑系任教授,曾参与了北平先农坛体育场、南京中央研究院历史所、上海兴诚银行大楼、成都四川大学、九龙美丽华大酒店、香港半山高级公寓等建筑的设计,并于1941年~1944年承办了北平中轴线文物的测绘工作。

1934年,大学毕业后的张镈来到了当时中国最著名的建筑师事务所基泰工程司工作,他在这里得到了著名建筑师杨廷宝的悉心指教,张镈搞了多项工程设计,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最令张镈难忘的,是在他任天津北洋大学建筑系兼职教授时,带领20多名大学生为北京中轴线作了详细的测绘,其中故宫三大殿尤为精彩,全部工作绘成大张图纸360幅,比例为1/100-1/50-1/20,作品现收藏在国家文物局。1990年张总特将自己请北京大北照像馆翻制的全套玻璃底版赠交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保留。这是一笔难以估价的宝贵历史档案。

张镈张镈作品——北京饭点

1949年深秋。香港铜锣湾怡和街22号4楼的一间卧室里。已经步入中年的张鎛好几天失眠了。他兴奋、焦躁,不停地吸烟、踱步。夜深人静时,他常常情不自禁地倚窗北眺。

灯火阑珊的北方,隐隐约约传来声响——那是新中国诞生的隆隆礼炮。此时此刻,张鎛的心象铜锣湾的海水那样翻腾着、呼啸着。

张鎛给大陆的朋友写信。那朋友就在北京,在共和国首都。他在信中向朋友袒露了心迹:对于刚刚诞生的祖国,他怀有希望,但却心中没底。

1950年秋,伍修权代表中国到联合国,义正词严地指责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长了中华民族的志气,灭了帝国主义的威风。张鎛被强烈地震撼着!他从小生活在租界,对洋人的淫威恨之入骨。现在,中国人扬眉吐气了。他感到无比自豪,坚定了回祖国的信念。

祖国似乎早就看准了这位建筑师的心思。翌年,北京市委向他发出了邀请,并专程派人到香港接他。他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香港的高薪和优厚的生活条件,踏上了新中国的土地。

1951年3月26日,张镈由香港回到北京。在不长的时间内,他就完成了天桥剧场、新侨饭店、友谊医院等众多建筑的设计任务;而友谊宾馆可说是张镈此时期的代表作品之一,不仅他自己尤为钟爱,至今其设计风格也为建筑界引为风范。张镈在吸取已建成的新侨饭店等建筑的成功经验后,作出了富有民族风格韵味的设计方案。友谊宾馆的设计,使年仅43岁的他享誉国内外。他的恩师、中国当代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对此十分赞赏,高兴地说友谊宾馆设计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国外权威的建筑史册称:“北京友谊宾馆是公认的中国五十年代最早的新民族风格的成功尝试”,并把张镈列于中国现代16位著名建筑师的榜首。

对一座宾馆的沉思

张镈张镈作品——北京友谊宾馆

短短几年,他竭尽全力施展着自己的才华,在古老的北京市区树起了共和国首都的第一批崭新建筑:北京西郊军委大楼、亚非学生疗养院、友谊医院、天桥剧场、自然博物馆。真可谓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然而,作为刚刚从旧时代走过来的建筑师,他不免还带着许多旧知识分子所有的通病:主观、气盛、喜凭空想象。这致命的弱点,使“重外观、轻实用;重前台、轻后台”的贵族化建筑倾向,不可避免地出现在他的作品上。

1953年崛起于北京西郊的友谊宾馆,是张鎛第一座得意之作。它是为接待苏联专家,由中央指定张鎛设计建造的。从外观看,应该说,那是一座运用传统形式铸造、充满浓郁民族风格的杰出建筑,是一座花园式、庭院式宾馆。院内玉瓦飞檐,绿树簇拥,湖光山色尽聚其间。宾馆主楼高六层,连同礼堂一起,建筑面积二万四千平方米。主楼用标准的三段做法:基座、墙身、大屋顶。中轴对称,凝重端庄。张鎛得意极了!

然而,时隔不久,《北京晚报》冷不丁抛出一幅耐人寻味的漫画。画面上出现了慈禧太后和张鎛两个人,慈禧太后神秘狡黠地拍着当代建筑师张鎛的肩膀说:“你真会花钱,比我搞仿膳还浪费!”

紧接着,有人对这座具有“传统形象”的友谊宾馆提出了批评,说它的大屋顶“要比普通的屋顶增加两倍重量”,还用了五百多个斗拱,七千多根檐椽,使施工“陷入落后的手工操作中”,整个宾馆的建筑风格是形式主义和复古主义。

外国专家局的同志还给友谊宾馆做了细致诊断,列出四条毛病:(1)水路不畅——肾脏病;(2)前后电路互相干扰——神经病;(3)厕所臭气弥漫——肠胃病;(4)机电中心变电间设计不当——心脏病。

张镈张镈作品——北京民族饭店

张鎛呆了,心象被塞进了冰凌儿!人家说的有理有据,他不得不承认。漫步宾馆的林荫道上,再次端详着自己这得意之作,细细想着人家的批评,他若有所悟:大型旅馆的内容和功能要求使它的平面比旧建筑复杂、形象比旧建筑变得高大,而自己偏偏忽略了这一点。施工时,为了减少高十余米的大片灰砖墙面和大体量所造成的笨重呆板的缺陷,尽管自己借助于屋顶变化的曲线、盝顶天台和天台上的花架来丰富建筑物的剪影,使整个正立面少了些严肃和单调;入口平台、栏杆和轿车坡道的安排,有助于缓和其不可亲近的印象,给来客一点回旋顾盼的余地。但是,宾馆仍显高傲轩昂、不减皇家气派。站在顾客的角度上想,整座宾馆,的确是有些华而不实……

在事实面前,张鎛醒悟了,他很快投入另一种战斗。 冬天,大雪天,他一个人钻进新侨饭店体验生活。

新桥饭店也是他自己设计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亲切。然而,走进大楼通道。厨房里的菜香油烟连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便扑面而来。厨房里更是烟雾腾腾,厨师职工都一个个皱眉蹙鼻,在热气和烟雾中气喘吁吁。厨房离餐厅有半层楼,餐厅在上,厨房在下。饭菜仅靠唯一的一台电梯递送。遇到开饭高峰,职工还得靠力气跑上跑下,疲于奔命……

一连几天,张鎛同职工泡在一起。他越泡越感到羞愧!作为建筑师,设计时他只凭想象,更多地注意到旅客,而没有照顾到职工工作、休息的方便。厨房的热气油烟,仅靠前后左右的过堂风来排出是不行的。厨房里,冷、热、脏、净应该上下分开。脏、冷在楼下,热、净在楼上,厨房与餐厅应在同一层楼上。

张镈对新桥饭店一一进行装修改进,并将正确的内部设置,很快地运用于新设计施工的前门饭店。他赢得了公众一致的好评。

这回,张鎛很冷静。他暗自思忖:要想当主人,必先当仆人。作为建筑师,应该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放在首位,把为人民服务的意识溶进建筑作品中去。

人民大会堂张鎛大师(右二)为周恩来总理介绍人民大会堂方案张鎛大师(右二)为周恩来总理介绍人民大会堂方案

张鎛是一位致力追求传统民族风格的建筑大师。继友谊宾馆之后,他的作品异峰突起:自然博物馆、民族饭店各具风采。而 1954 年崛起于西长安街的民族文化宫,成了首都北京一大景观,那也是张鎛运用传统形式的顶峰之作,充分体现了这位著名建筑大师雄厚的传统基本功以及强使旧形式为现代生活服务的高超本领。风格,被艺术家视为生命。张鎛致力追求民族风格,可他又不仅仅为风格而风格、为艺术而艺术。他常说:“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偏爱。作为人民的建筑师,应善于集思广益,使自己的艺术服务人民、服务祖国。”

张鎛说这话,绝非信口胡诌,而确实是深有感触。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北京古老的天安门广场西侧忽然间崛起了一座气宇轩昂的建筑:庄严雄伟的人民大会堂!

张鎛,就是人民大会堂的总设计总建筑师。

这是一个举世瞩目的工程。为了迎接建国十周年,中央要求在短短的十个月内建成这座规模宏大、结构复杂的建筑,这不单是中国建筑史上的空前壮举,就是在世界建筑史上,也属罕见。单说设计一项,就是一个难题。

大会堂的规划设计,招来了全国各地众多的设计图纸和建筑方案:八十四个平面图,一百八十九个立面模型。经过三十五天七次反复评比,最终由周总理选中了北京规划局赵冬日、沈其的初始方案。市政府把整个方案的具体设计工作交给了张鎛、朱兆雪两人,并让张鎛主持到底。

张镈人民大会堂

被推选出来的初始方案,自有其优点:作者胆子大,将大会堂面积扩大至十七万平方米。这样,内部布局避免了捉襟见肘:入门是中央厅,万人大礼堂被推到后面;中央大厅北通宴会厅,南通人大常委会会议厅。此布局合理、气派。但方案的缺陷也显而易见:内部空间大,功能不全,不具体。

张鎛感到:空间大,回旋余地多了,这是优势;可弄不好,会象意大利著名圣彼德教堂一样充满空旷神秘气氛。大会堂是人民的,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如何使人民代表走进大会堂时有国家主人的感觉,是最难的。

大会堂的建筑风格,更是让人争论不休,众口难调。上海的建筑教授赵深、陈植等人联名给直接领导工程建设的周恩来总理写信,说大会堂前的广场太大、太野、太宽,大会堂显得太老气;身在北京的建筑大师梁思成则一针见血地指出,初始方案五脏不全,整个象放大了的孩子,并认为风格上中而新最好,其次是西而新、西而古。

顺着初始方案提供的思路,张鎛象着迷一样。他整天泡在设计室,设计、论证;论证、设计。方案一个接一个制订出来,又一个接一个被推翻。他苦苦地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他把碰到的难题和思考的结果整理出来,同工程领导小组赵鹏飞、沈勃等人一起,到国务院西花厅向总理汇报。

民族文化宫

始于1956年的民族文化宫方案设计,更成为张镈的精典代表作。虽民

民族文化宫民族文化宫族文化宫的建成距今已有40年的历史,但它仍可说是民族传统风格的精品之首。 人民大会堂既是当代中国建筑精品,同时又是令人瞩目的国家殿堂,它的建成虽是有经验、有规律可循,但它又毕竟是当今所不提倡的“献礼工程”。对此张镈说:“人民大会堂中的重点是万人大礼堂。当工程进入到万人大礼堂设计时,我们遇到的难题是如何处理好这偌大的空间,如何体现艺术风格。”对此周恩来总理谈了他的观点和看法:“人站在地上,并不觉得天有多高。站在海边,也不觉得很远。落霞与孤鹜齐飞的诗句是对在水连天、天连水的环境的描写,应该是一种启发,为什么不从水天一色和满天星斗方面出发去作抽象的处理?”为能表述得更清楚,周总理边说边用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时不时地还用铅笔勾画一番。这些给建筑师诸多启发。由于人民大会堂优质的设计,在大会堂完工开庆功会时,张镈应邀参加庆功会,并被安排在周总理坐的主宾席上,周总理过来敬酒时,对张镈说,我很满意,给你们打个五分!

张镈的建筑生涯近70载。他作为国内当代第一位自己出传记的建筑师,是用设计实践及伟大精神铺就了历史。

张镈大师的病症是1998年发现的,但张镈全然不顾病情,更加关心北京城市的发展变化。每当谈及身体状况时,他情绪总显得十分饱满,他自己深知癌细胞的作用,但他在与命运抗争。即使他在病逝前的两个月,还参加北京人民大会堂的改造方案决策。1999年春节,当张镈的学生们登门向张镈求教并请他向青年建筑师谈几句话时,他感慨地说到:“旧时代的建筑师不可避免地感染了一些恶习,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尔虞我诈。改革开放尤其是今天,我希望广大建筑师要警惕,要珍重建筑师这一高尚职业。当今科学技术飞速发展,这就需要我们的建筑师不断进取,在学习中实践,在实践中学习,才能设计出具有时代感的建筑精品。我虽然已经88岁了,但几乎每天都要思考,或创作、或读书,无论多忙,建筑领域的几本大杂志我必读,因为不学习要落伍的。年轻人要学习,我们老一辈更要学习。”如此精神,如此人生,怎不令后辈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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