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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量规划

什么是存量规划

存量规划是指通过城市更新等手段促进建成区功能优化调整的规划,目前日益受到城市政府的重视。其原因如下:国家严控新增建设用地指标的政策刚性约束;中心区位土地价值的重新认识和发掘;建成区功能提升、环境改善的急迫需求;历史街区保护和特色重塑等。在城市发展空问面临紧束的形势下,增量和存量规划并重成为城市规划工作的必然选择。

存量规划的品种

当前存量规划的品种包括:

(1)旧城更新与改造规划;

(2)环境综合整治规划;

(3)交通改善和基础设施提升规划;

(4)历史街区和风貌保护规划;

(5)产业升级与园区整合规划;

(6)土地整备与拆迁安置规划,等等。

存量规划的核心

经济学中,最接近存量规划需求的理论分支,就是制度经济学。这一由科斯创立的经济学分支,核心就是产权及产权交易的成本。近几十年来,这一理论分支大放异彩,多位学者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存量规划的最大特点,就是既有空间资源为众多产权人共有。城市公共服务的提升,必须经由集体行动才能达成。制度设计取代工程设计,成为城市规划的主要工具。自然,制度经济学便成为城市规划转型最顺手的工具。

制度经济学肇始与科斯关于交易成本的两篇著名的文章,《企业的性质》和《社会成本问题》。其中,《社会成本问题》主要思想,被另一位诺贝尔奖得主斯蒂格勒表述为科斯定理。关于科斯定理的表述由很多,但科斯本人大多不甚认可,甚至认为是对自己思想的误读。我对科斯定理的描述是:在交易成本为零时,产权应当配置给能带来最大净剩余的使用者。

举例而言,一块地,适用于工业还是商业,或者,一块居住用地,是用于低强度开发的豪宅,还是高强度开发的商品房,取决于两者谁能创造最大的净剩余(利润)。在增量规划里,这块属于政府。只要设计一个制度,比如招拍挂,马上我们就可以确定谁应当获得产权。但在存量规划里,原有土地是有产权人的。说服原有产权人转让给更有效率的使用者,需要额外支付成本。这个成本,就是科斯所谓的交易成本。

在现实中,由于各种制度的限制,这个成本可能非常巨大(特别是当产权有大量产权人共有时),以至于超过土地利用转变带来的好处。这时,产权就会锁定在原来低效率的产权人手中。因此,存量规划的核心,就是设计出必要制度,将提供新的公共服务所必须的交易成本,减少到新增公共服务带来的收益之下。

所谓制度,就是交易的规则。不同的交易规则,交易成本差异巨大。一个单位拥有一栋宿舍楼,如果它认为加一个10万元的电梯,可以使物业升值20万,它就会增加电梯。但如果这栋楼“房改”了,交易的规则马上就会不一样。按照新的交易规则,是否要加电梯需要全体业主同意。显然,一楼的业主对加装电梯毫无兴趣。这时楼上能从电梯中带来好处的业主,就要付出一笔“交易成本”,收买一楼的业主。如果楼上的业主组织集体行动和补偿一楼业主的“交易成本”大于20万元,电梯作为一种公共服务,就无法提供。

一栋楼如此,一个城市也是如此。任何集体消费,都必须有对应公共服务设施——消费汽车,就必须修路,建加油站;消费电器,就必须有变电站。而所有这些,无不需要新征土地,无不涉及产权的转变。说没有征地拆迁就没有新中国,有点过分,但如果说,没有征地拆迁就没有城市化,却一定是千真万确。不仅发展国家如此,高度发达国家依然如此。发达的城市,一定是交易成本较低,集体行动能力较强的城市。

凡事没有两全。“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看上去是对产权的高度保护,但其后果则可能是高昂的交易成本。打开制度设计的宝库后,存量规划的内容,就变得极为丰富。制度设计的核心,就是如何减少交易成本,使城市能“自动”完成从效益用途转向高效益用途,从低效率使用者向高效率使用者的转换。

存量规划的内容

如果说增量规划主要是解决在一张白纸上,怎样合理布局各种“色块”(功能),那么存量规划主要是解决则是怎样在已经布满“色块”的现状图上,将一个已有的“色块”转变为更合理的“色块”。

当然,存量规划并不是简单转变“色块”那么简单。事实上,规划师改变不了任何现状“色块”。他所做的只是设计一种规则,然后等待“色块”在市场的驱动下,自主转变为更合理的“色块”。这个规则可能是“政策”、“法规”或者审批“标准”。

英国城市规划制度学派的大师,香港大学建筑城规学院院长Chris Webster教授对此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描述:

城市一旦离开图版,就拥有了他自己的生命。真正的奇迹乃是城市会怎样围绕着这些设计,在不知不觉下,持续不懈自我蔓生。

伟大的规划,不仅仅体现在图版上,同时也体现在它是如何塑造一个城市的生命。我们可以请最伟大的设计师设计我们的空间,但离开图版后的设计如何演变为一个伟大的城市,则要看我们能否设计出伟大的制度。存量规划首先要寻找出那些现状已经过时,那些新的城市功能更适于取代老的功能。

城市在不同发展阶段,用地结构不同。一旦城市产业升级,相应的用地结构也必须随之转变。Chris Webster指出,尽管中国的二、三线在未来的十五年左右还有能沿袭“设计-建造”(design-and-build)的老路,但在中国的主要城市,由于土地耗尽,驱动城市规划下一个三十年的主要动力,将会是旧城更新、在开发、重新利用和工业用地改造(urban regeneration, renewal, re-use, brown-field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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